元始天尊在玉清宫前做法主持祭祀,圣洁的光芒从祭坛的裂缝中渗了出来,然后融入嫦娥的身体里,原本便倾国倾城的嫦娥此刻更添了几分令人不敢直视的圣洁。
可正当这个时候,第三十六重天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,随后一下接着一下,剧烈的震荡着。
嫦娥揉了揉眉心,有些头疼。
“怎么回事?”老君问道。
“有人想强行打碎天地壁垒,进入第三十六重天。”元始有些恼怒,“简直胡闹!”
“无碍,”通天教主说道,“我用诛仙剑护住天地壁垒便是,你安心主持祭祀,万不可误了大事。”
元始天尊点头,“也好。”
通天教主招出诛仙四剑,眼看便要布下诛仙阵,连接天地之力,玉帝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响了起来:“慢着!”
“陛下何事?”通天教主看向玉帝,有些不满。
“事已至此,便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。”
“扯淡!”通天教主大怒,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为什么不敢让他们相见?”玉帝看着通天教主,眼神深邃,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“……”通天教主脸涨得通红,怒道:“本尊懒得跟你废话,让开!”
“朕是玉皇大帝,”玉帝摇摇头,负手在后,无尽的威严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,“朕不准你动手,你便不能动手。”
“陛下仁慈,我等素知,”元始天尊突然说话了,“只是如今三界大难当头,一人性命与众生安危,孰轻孰重,难道你看不明白吗?”
“无论孰轻孰重,我都不认为我们有作出选择的资格。”玉帝说,“有资格选择的,只有嫦娥。”
“嫦娥她已经同意了!”通天教主说,“我们又不曾逼她!”
“不曾逼她?”玉帝气的笑了出来,“你们把大义摆在她面前,把苍生放在她肩上,然后一群人臭不要脸替她歌功颂德,你也好意思说你们没有逼她?你们除了盼望着嫦娥主动献祭,还做过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通天教主脸又一次涨得通红,“你放屁!”
“不然你们为什么不敢让他们进来?”玉帝分毫不让。
“陛下,你要记得,你是玉皇大帝,”元始天尊打断了他们,“妇人之仁,乃帝王大忌。”
“妇人之仁也好,目光短浅也罢,随你怎么说。她可以选择牺牲自己,但你不能要求她牺牲自己,我可以接受她牺牲自己换来的太平,可我做不到把她的牺牲看成理所当然。倘若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当真能劝嫦娥回头,也不失为一件善事。”
他顿了顿,然后继续说道:
“有一件事你说对了,朕是玉皇大帝,朕说不准,便是不准。”
元始天尊无言以对。
因为他是玉皇大帝。
他是天道所选择的在三界之中的代言人,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他的意志,便是天的意志,天庭众人所修之道皆是顺天之道,他们又如何能够忤逆玉帝的意志。
可玉帝与天道终究不同。
天道无情。
玉帝有义。
“张友人!”通天教主气的脸色发青,“你如此肆意妄为,就不怕玉帝之位不保吗?”
玉帝并不说话,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心想你好歹也是三清之一,怎么这么弱智的话你也问的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
通天教主话音未落,一道清脆的破碎声陡然响起。
三十六重天的某处空间陡然凹陷了下去,随后轰然崩塌,一道漆黑的裂缝中,冲出了两道人影